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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高雄的這段期間,有幾次周休回到屏東,老媽他們總是煮得很豐盛,像是盛情款待客人般,反而讓我有點不自在。我都是在一陣噓寒問暖中唯唯諾諾的吃完了飯,便跑回房間打開電腦,偶爾到客廳跟爸媽看電視,又被一陣噓寒問暖嚇得回到了房間。
如此一來,我回到屏東的次數也逐漸降低,偶一為之滋味也不是很好。但至少我還是會定期回去,相較之下立名幾乎沒有回屏東。
他說因為台北太遠,學校的人又太強,他沒辦法說脫身就脫身。他爸媽似乎也不強求,只要他定時打電話回家就好。
而日子似乎就這樣雲淡風輕,我知道生活不像小說那麼戲劇性,但總是有點乏味。
「欸、偉助。」在一個六日清晨,立名突然打電話給我,那天我並沒有打算回屏東,所以正和東城在宿舍玩五子棋。
「幹麻?」我問,轉頭一看,奇怪、我的白子怎麼變少了?
於是我轉頭問東城,還附加一個怒視:「你偷拿?」
「什麼?」電話那端的立名一頭霧水。
「等等在跟你算帳。」我皺眉看了看東城,繼續說電話,「立名、找我幹麻?」
「高雄的車子也好多喔。」他說。
「所以呢?」
「高雄的天空好近喔,好像近在眼前。」
「所以勒?」
「你的宿舍好破喔,根本近在眼前。」他說。
「幹、你等我!」我關上電話,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便跑出去。
當我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時,立名正笑嘻嘻的看著我。
「你好啊!」
「好個屁,多久沒來找我了。」我瞪了他一眼。
「現在不是在你眼前?」
「這跟那是兩碼事。」我哼哼,「怎麼突然來?」
「不能嗎?」
「如果我今天回屏東就讓你白等了。」
「還好,我不會那麼衰的。」他笑了笑,「暑假有什麼打算?」
「暑假?」我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
我搖搖頭,我連他說不知道的意思都不懂。
「那如果我說快暑假了你懂嗎?」
「暑假?那可以吃嗎?」我笑問。
他則用力的巴了我的頭一下。
「現在懂了沒?」他甩甩手,我感覺頭上長了一個像包子的腫包。
「懂了…」
「暑假你會回屏東嗎?」
「會吧。」
「整個暑假都回去?」他又問。
我想了想,我實在不喜歡被噓寒問暖的感覺,於是跟他搖搖頭。「大概回去幾天吧。」
「嗯。」他點點頭,「那你覺得讓一個紳士站在門口那麼久對嗎?」
聽到之後我不禁失笑,換立名一臉茫然。
「笑什麼?」
「我想起我之前也跟佩甄說過這種話。」我笑笑。「到我宿舍吧。」
東城知道立名是台大生後,先是跟他寒喧了一番,後來在我耳邊低語:「怎麼跟你差那麼多?」
當然,他吃了我一記拐子。
我把堆放在椅子上的雜物收了收,騰出一片空間給立名坐。
「欸、那你有追到佩甄嗎?」我在倒水時,立名問。
「沒有,哪那麼容易?」我搖搖頭。
「你知道快暑假的意思是什麼嗎?」
我轉頭看著他,搖搖頭。
「快一年了。」
「一年?」
「從高中畢業到現在快一年了,你跟她有進展嗎?」
「哪那麼容易啊?」我笑道。
「那你有沒有行動啊?」
「這要慢慢來,快不得的。」我故作輕鬆。
「你有在試嗎?」他有點慍怒,「你知道哪那麼容易背後有誰犧牲了嗎?」
「你在說什麼?」我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總之你捫心自問,你用多少心?」他的口氣有點咄咄逼人,對於他突然的轉變,我聽了也不禁有點生氣。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的口氣也變差了。
「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很快就知道了。」他口氣突然變得很平淡,搔了搔頭,「抱歉、我剛剛口氣不是很好。」
我看著他,有一股煩悶浮了起來,當然、不是針對他,是這幾天的煩悶似乎有點加深。
吸了口氣,讓心情平靜下來,我把水遞給他。
「謝謝。」他點了點頭,一飲而盡,「帶我玩吧,我想在高雄玩一下。」
「現在?」
「嗯。」他點點頭,「不方便嗎?」
「不會,」我拿起斜包,穿上一件外套。「走吧。」
我騎著摩托車,繞了高雄一大圈,我跟立名說其實我對高雄的認識也僅止於學校附近一帶,他笑說他早料到了,所以他拿了張高雄地圖出來。
我們照著地圖來到了澄清湖,向一旁的攤販買了關東煮便在那吃了起來。
「你剛剛在生氣嗎?」我拿起黑輪,轉頭問他。
「說實話嗎?」
「當然、難道對我也要說假話?」
「也對,」他笑了笑,「剛剛是有點。」
「怎麼說?」
「這我現在不能說,你之後會知道。」
「對兄弟還要隱瞞啊?」我皺皺眉,玩笑道。
「有些事情隱瞞了對兄弟或許會比較好。」
「比如?」
「比如你這個人很機車。」
我在他背上打了一下,痛得他趕緊搓揉著。
「開個玩笑啦!」
「好啦,你暑假要幹麻?」
「我應該會回屏東吧,最近都沒回去。」他看著天空,拿著剛剛在飲料店買的珍奶,又把吸管咬得稀巴爛。
「嗯。」我點點頭,「那時我們一起回去吧。」
「你不是不回去?」
「我會回去,只是待不久。」
「喔。」他答道,若有所思的,「總之要追佩甄就快點。」
「怎麼了?」
「事情來得都很突然,突然到你不知所措,那時你會後悔自己之前的散漫。」
「什麼?」
「當事情的背後被揭露時,是一件很難堪的事情,然後你要面對的不是現在的自己,而是為你做了一切的。」
我靜靜的聽著,這次我沒答腔,這種感覺很熟悉,我好像又回到高中、國中的時候。靜靜的聽著立名說的道理,懂的成分很少,但會有種愜意。
或者說懷念吧,總之現在的一切都很令我懷念。
最後他下了個結論:「你喜不喜歡佩甄?」
「當然。」我點點頭。
「那你就快追。」他說完後又繼續咬著吸管。
「什麼意思?」我問。
這次他沒答腔,之後他都很沉默,對我的疑問耳充不聞,任憑我一直問他,他也不說話,後來他說因為他在咬吸管,沒辦法騰出嘴巴來說話,我則罵他放屁,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接近黃昏時,我把車停到學校的停車位。
「停在這裡幹麻?」他問。
「回宿舍啊。」
「那我怎麼辦?」
「你不在這過夜?」
「床夠嗎?」他問。
「你睡地板啊。」
「幹!」換他打了我一下。
「好啦,有多的床。」我之前把少一個室友的事情跟他說了。
「算了,我還要回台北呢。」他聳聳肩。
「那麼趕?」
「當然,送我到火車站吧。」
後來我在火車站跟他分別,看著他的背影,好像有很多的話沒跟我說,今天的他一直欲言又止,不像是平常的他。
我看了車站一會,有種說不出的怪,或許是他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令人不知所措,我索性戴上安全帽,機車排放著濃濃的廢氣一路伴著我回到宿舍。
之後的我陷入了沉思,我總覺得愛情不是那麼容易一蹴可幾,而它是應該慢慢的,任由時間來決定它的去處,向是一杯咖啡,先是要熱杯、要等它慢慢過濾、一點也不能馬虎,所以我並沒有積極的對佩甄示好。
但立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想了很久,我是真的把它當一個問題去想。
是價值觀的差異性?
不太像是,立名不是那種要周圍的人都跟他一樣的獨裁。
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看著在電腦前竊笑的東城,我突然羨慕起他的天真,至少他什麼都不用想,而他喜歡的人也能每天跟他聊天。
我坐在床上,喝著飲冰室的奶綠,讓自己沉澱。
「怎麼?剛剛那個台大生跟你吵架呀?」東城突然轉頭問我,在我陷入沉思時。
我搖搖頭,正眼也沒看他。
「不然你在想什麼?」
看著他即時通上的對話欄,宛諭的訊息大剌剌的出現在螢幕。
「欸、為什麼你可以那麼快就跟喜歡的人那麼要好?」
「什麼意思?」他疑惑的看著我,不懂我的意思。
「你不是跟她在交往?」
「哪有那麼好康。」他聳聳肩,一臉無奈。
「啊?」換我愣了。
「我從國中開始喜歡她,但她知道我喜歡她後我們兩個就變得很尷尬,高中的時候我們根本沒有接觸,是到了大學的時候我才能跟她說話的。」
「你跟她不是很熟?」
「上次去夢時代你跟她說的話還比我多勒,我跟她哪裡熟?」
「那即時通…」我實在不想說他的癡漢樣,所以我欲言又止。
「她回給我的話沒超過五個字,一天也不會超過十句。」他苦笑,表情很無奈。
「那你還笑得那麼開心?」
「有人規定不能嗎?」
「什麼?」
「對我來說,這就是一種幸福。我這樣就很滿足了。」他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雖然他說的很輕描淡寫,但看著他臉上滿足的笑容,我有種感動般的感覺,他笑得那麼開懷,雖然兩方距離很遠,但他很滿足,只要能夠跟喜歡的人有一點接觸,哪怕是一兩句敷衍。
有種感覺在我底心滋長著,慢慢的,輕輕的…
「謝謝你。」我對東城說,臉上露出了輕輕的微笑。
我記得那次期末考我考了一個不太能入目的成績,而整學期的成績我是以低空飛過的。
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幾乎沒翹課,所以教授給了不少同情分。
而東城本來就是高雄人,所以他離家很近,他把機車借我整個暑假,但不包含油錢,我們把這台機車叫做『黑龍牌』,美其名是黑龍,事實上是黑煙牌。
學校規定大二之後要住宿舍的話還要抽籤,我知道我的籤運一向不好,所以我也懶得申請,直接準備到外面找房子了。


那天跟東城聊天後,一切都變得很釋懷,連那種莫名奇妙的憂鬱都少了,對於這我倒是很開心,暑假前幾天我打電話給佩甄,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屏東。
「哈囉?」電話接通後,我試探性的問一聲。
「幹麻?」
「妳暑假會回屏東嗎?」
「廢話啊。」
「那要一起回去嗎?」我心虛的問。
「那我要考慮看看了。」她的語氣很認真…
「……」我無言。
「說聲拜託大姊來聽聽。」
「妳…」
「什麼?說不說!?」電話那端有股命令般的殺氣…
「拜託大姊…」我感覺我的尊嚴瞬間瓦解…
「摁、不錯,」電話那端發出了格格輕笑,「但我跟朋友約好了要一起回去,所以沒辦法,大概要三四天後吧。」
「幹、耍我…」我暗叫一聲。
「你說什麼!?」佩甄斥喝。
「沒有、我沒說什麼…」
「好吧,那屏東見,掰掰囉。」她笑著。
後來手機訊息就被切掉,剩我一個人在宿舍床上。
嘆口氣,我撥了第二通電話,是給宛諭的。
「妳好?」電話通了。
「呃…你是?」或許是看到陌生號碼吧,她的語氣有點疑惑。
「我是偉助。」
「哦哦,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
「我室友是誰?」我反問,顯然她問了個白痴問題。
「對喔。」她笑了笑,「找我幹麻?」
「要情報。」
「什麼?」她問。
「妳不是我的線民嗎?」
「對呀。」
「那我要跟妳問佩甄的情報啊。」
「噢、好,你要問什麼?」她回答的很乾脆。
「佩甄生日幾號?」
「我看看喔。」她說,我等了幾十秒她才回話,「8月x日。」
「那不是暑假?」
「對呀。」
「那她喜歡什麼?」
「泰迪熊。」
「好女性化…」我皺眉。
「她本來就是女生好不好!」她罵道。
「噢、對喔。」我笑了笑。「別跟她說我問這些喔。」
「我沒那麼白目好不好。」她笑道。
「呵呵,那謝囉。」
「摁、掰掰。」
關上手機,我環顧著宿舍房間,我得在這幾天收拾好細軟,因為暑假過後這個房間就不是我的了。
於是我捲起衣袖開始著手,看來這幾天我也會很忙的。
也最好是能忙得亂七八糟,不然我肯定又會胡思亂想了。


後來到了火車站,我還有點期待會在那裡看到佩甄,然後跟我說:「嘿嘿、其實我是騙你的,怎樣、有驚喜到嗎?」
但到了火車發動時,我還是沒驚喜到,連一個背影像佩甄的人都沒有。
這本來就是意料中的事吧?
所以火車上也沒多大的心情起伏,下意識的往左邊看看,之前在火車上的小朋友會不會正好也搭同一班列車,看了許久對自己笑了笑,那有這麼巧的事情。
再翻翻行李有沒有少帶,也沒有之後就陷入一陣無聊。
看著窗外向後漂移的景色,這一年又過了,又要新的一年了,明年的我是否也會在火車上哀嘆整年都沒有收穫,也沒有跟佩甄有進展?
拆了一包餅乾便在車上吃了起來,想一想會變胖又收了進背袋,反反覆覆的,看來我真的狠矛盾。
這份無聊陪我從高雄一起到達了屏東,但它少付了車錢也沒人趕它走。
我知道我很無聊才會在意這種事情,步下火車,沒有人在等我,我也沒跟任何人說我回來的日期,所以我也樂的先晃了一圈再決定在去找誰。
一路上我都用步行的,一方面是不想多花錢,再來也很少有時間可以像現在那麼悠閒,與其匆忙到目的地,倒不如慢慢欣賞沿途風景。
之後我先去找了明政,看他一臉驚訝的咕噥著回來怎麼沒跟他說,才有一種真的回到屏東的感覺,我對他笑了笑:「你不覺得給紳士站這麼久很不好嗎?」
「那就進來吧。」他先是歪著頭打量我,打開門不忘轉頭說一句,「不過別忘了,你跟紳士八字還沒一撇。」
「還真直接啊。」我苦笑。
順手推開門,脫了鞋子,我彎身把它們排得整齊之後尾隨著他走向他的房間。
房間的擺飾大概跟高中時沒多大的變動,但有些物品有點磨損,牆上的海報也破了一角,有些東西也被移位了。時間才一年,但從細微處還是看得到它的流動。
我就這樣左顧右盼了一會。
「幹麻那麼見外,坐呀。」他看我愣在那,抽出一張椅子。
「你爸媽呢?」
「喝喜酒吧,不確定。」他笑了笑,「佩甄呢?」
「她還在高雄,晚點回來。」
「嗯。」他點頭,「加把勁。」
我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他跟立名似乎懂著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需要多問,立名說時間到了我就知道。
那天從下午到晚上,我們明政七嘴八舌的談了很多,從高一的糗事到現在的生活都聊得津津有味,似乎時間不夠用似的,直到看到時鐘驚覺時間已晚,才訕訕的相視一笑。
「時間好快。」他說。
「我感覺我們好像兩個老人在聊年輕的時候。」我撥了撥頭髮,笑道。
「也許吧,最好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有聯絡。」
「廢話,這是當然的。」
「嗯、當然的。」明政笑著。
看看天色不早,我也要回家了,於是我起身拿起行李,有點勉勵的站起身,因為腳已經麻木不堪了。
我們真的聊了很久。
「欸、你要回去了啊?」明政抬頭問。
「嗯、我爸媽還不知道勒。」
我對他笑了笑,拍拍屁股走向門邊。
「找個時間來我家過夜。」明政叫住我。
我點點頭,扭開門把。
今天的星星特別熱情,似乎也在歡迎我這個遊子歸故鄉,涼風宣洩著氣息,伴著這片星空,我踏上步伐走路回家。
路上的形形色色卻變了很多,左邊那家牛肉麵店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飲料店。而那家便利商店似乎也易主了,連那家看似穩固的連鎖店也停止營業。
總之街頭的景色一年可以改得很多,由不得你不信,也由不得你不願意。
家門口那棵盆栽卻大致維持原狀,是我回家然算頻繁嗎,似乎沒改變多少,推開家門,看著老爸老媽的驚呼,有種莫名的喜悅。
「我回來了。」我站在門口笑道。
「怎麼不通知ㄧ聲!?」家人們驚呼著。
「通知了就沒驚喜了啊。」
「你知道這驚喜代表什麼嗎?」
我搖搖頭看著他們。
「我們晚餐吃飽了,你還沒吃吧?」老媽問。
我點點頭。
「自己去買。」
「啊?」我愣了一下。
「沒啦,」老媽見狀,笑了笑,「不過要等一下,我去熱飯菜。」
「不用了啦,我吃泡麵就好。」我趕緊拉住她,但老媽似乎不以為意。
「吃泡麵有營養嗎?你剛回來屏東就給你吃泡麵,成何體統!?」
吃剩菜有比較有體統嗎?
但我還是吃了剩菜,在家人的脅迫下。
老媽還特地多煮了幾道菜,依然沒變的盛情讓我還是有點難為情,不過這次我沒逃到房間,因為我至少還要在屏東停一段時間,所以也要趁早習慣家裡的生活。
我跟爸媽在客廳聊了一下,顯然他們對大學生活還蠻有興趣的,看電視時也是一直把遙控器推給我,然後我又推回去,這樣交互作用下誰也都不用看,等到意會才又訕訕然的相視大笑。
笑得有點尷尬,不過還蠻溫馨的。
晚上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擺設一點也沒變動,連灰塵也沒有,看來這個房間還是經常打掃,我隨意坐在床上打開收音機,讓音樂慢慢的宣洩出來。
輕輕的,柔柔的,睡意也漸漸濃了,索性連澡都不洗便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這一覺睡的很香甜,可能是從高雄下來太過勞累,又或許是事物太過熟悉,有一股輕鬆。
隔天帶著惺忪雙眼起來,我濛濛的打開手機,裡面一封簡訊也沒有。
我是幾天沒碰手機了,竟然連未接電話也沒有,看來生活還真是平凡,我想了一下,撥了立名的手機。
「欸、什麼時候回屏東?」
「等等就到屏東了啊。」他打著呵欠,難道他坐夜班車?
「你坐夜班車?」我問。
「廢話,不然怎麼可能等等就到。」
「你真無聊。」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他不以為意的說。
「好吧,那等等見。」
掛上電話,我還是在補眠一下好了。
在上學的時候,補眠可說是一種黃金千兩也買不到的奢侈,現在卻那麼垂手可得,有點不習慣。
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索性連早餐午餐一起吃,老媽說我太好命了,我則是笑了笑,以一個呵欠回應她。
下午我去接立名,在火車站跟他碰頭,順便到附近的光南逛一逛。
在逛暢銷小說時突然想到佩甄的生日,那時我大概在高雄了,於是跟立名?要八月時陪我去買禮物。他沒說什麼,點點頭答應了。
我們在那裡消磨了一下午的時間,直到明政打完工之後來電給我們才一起去國中打球。
久違的相聚加上暑假生活的頓然輕鬆,有種說不出的欣喜。
「嘿、好就不見啊!」明政從車棚走過來,那時我們已經在場邊看球了。
「不是昨天剛見過?」我問。
「有在跟你說話嗎?」明政斜眼看著我。
我則送了他一個中指,然後我們便開始哈拉起來,比起長舌婦,男生其實也沒差到多少,尤其是久違的朋友,話便像洩洪般的滔滔不絕。
那天我們打不到幾場球,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聊天,聊到一半明政突然拿出一包菸,抽出一根在旁邊抽了起來,這個舉動讓我驚訝了一下。
「你會抽菸了!?」我問。
「很正常吧?」他不當一回事的,吸了一口菸慢慢吐出來,「周遭都在抽,久而久之就學會了。」
我皺皺眉,環境對人的影響真的很大。我不是不喜歡明政抽菸,只是這樣的他似乎又離我遠了一點。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吧,我盡量別去胡思亂想。
那幾天我們都是這樣度過的,但佩甄遲遲沒有回到屏東,讓我有點耿耿於懷。也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了,她還是沒有回來。
我開始有點擔心,這不只是耿耿於懷而已,但我還是沒打電話去問,因為這樣似乎顯得是我窮緊張。
後來又過了幾天,佩甄打電話給我,那時我正在刷牙,沒有接到。事後來漱口完出來才回撥給她的。
看到她的未接電話,心理只是感覺有一點的怪,但卻沒辦法具體的描述,我只好歸類為自己的心理作用,按下撥號鍵,靜靜的聽著來電答鈴。
「喂?」電話接通時,我問。
「偉助…」電話那端她險的有點焦躁,「你有空嗎?」
「嗯。」
「來接我好嗎?」她怯怯的問。
「哪裡?」
「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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