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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個該死的剪刀石頭布,導致我現在位於明政國中的籃球場吃著從7-11買來的大亨堡當晚餐,還順便等著明政。
真是奇妙的因果論。
晚上的涼風吹來,有股寒意,慢慢的透到骨子裡。
「哈啾!」我揉揉鼻子,看著只穿一件襯衫與短褲的我,真該多加一件夾克的,我開始後悔幹麻不直接拒絕他,還跟他玩什麼剪刀石頭布。
「欸,偉助。」明政從車棚走過來,手中還拿著疊看起來不薄的考卷。
「0k!讓我們慶祝考上好學校吧!」他自信滿滿的笑了笑、揮舞著手中的考卷。
真是一副勢在必得啊。
「說的好像真的似的,快點啦,很冷耶。」我埋怨著,手不住搓揉著。
「願賭服輸喔,可別給我耍賴。」
「那你就給我快點!」
「到那棵樹下坐著吧。」他指了指一棵樹。
在樹下,冷風還是不停的吹著,絲毫沒有停息的跡象,而天空的星星倒是很賞臉,一顆顆的掛在夜空上,有些難得,難道它們也要為我慶祝得到一個禮拜的果菜汁?
反正它們也喝不到。
明政拿出打火機,點燃了考卷,嘴中念念有詞,在粼粼的火光渲染下,某種程度上來說,還蠻有氣氛的。
於是我也把我的考卷丟了進去。
「欸、明政,你念念有詞著什麼啊?」我藉著燃燒考卷的溫度稍稍感到一股暖意,手就在火堆旁烤著,如果這時候有警察經過,我們一定被當成縱火犯,這讓我不禁呀然一笑。
「噢!我啊。」他笑了笑,「我要考上台清交、然後偉助去挑糞。」
「你想死?」我敲了他一拳。
我托著下巴,看著火光發楞,火光就這樣來回晃動著,似乎是隨風起舞般,散發出來的光芒就這樣交映在我的臉上、忽暗忽明的。
似乎有種氣氛。
「其實我也不太相信,只是試一試,誰會相信那個兩光學長啊。」明政突然哈哈大笑。
「兩光學長?」我斜眼看著他。
「去年他跟我說完之後、他考了三十幾級分,因為他把要複習的考卷都燒光了。」明政笑得東倒西歪。
「哦?你是打算請我喝波蜜了?」我試探著,咦?奇怪、似乎有點不對勁。
考卷都燒光了、那我複習什麼?
「當然、不過是我喝剩的。」他笑笑。
「….」我豁然起身拍拍屁股,「那可以走了吧?」
「嗯….」他點點頭。
就當我衰、猜拳猜輸吧。我搖搖頭。
總之,我什麼都沒得到,除了一個禮拜喝剩的波蜜,當然、我死都不喝,我當下的功課是怎麼跟他周旋、看能不能減少損失至少喝到一罐波蜜。
我們兩個的腳步聲在灰暗的夜色下交互穿插著,一前一後、一響一悶的。我走在明政前面,往車棚走去。
似乎有一陣涼風吹過來,掃紅了未熄滅的火光。
「哈啾!」
我們身後,突然傳出了一陣噴嚏聲,輕輕的、帶點嬌弱。
「明政、你感冒了啊?」我隨口問問,我知道要他咳出嬌弱的噴嚏聲很難、但我實在不相信那麼晚了還有人在這裡,就算有、看到兩個縱火犯還不報警,這真的需要很大條的神經跟很大顆的心臟。
「你想太多了。」他敲了我一下。
「啊!?...」我轉頭回去看,明政身後還有兩位女生。
兩位穿著屏女校服的女生,我不知道是誰打噴嚏的,但這似乎沒這麼重要。
我曾經說過,明政去SOGO就是要去看妹的,尤其那裡是屏女的大本營。
但我還是補充一下好了,屏中、屏女,表面上是兩間在同一城市的國立中學,所以理論上應該關係也不錯吧?
錯了,不錯個頭。
屏中的學生都會嚷嚷要合校,但那是無稽之談、也可以說是癡心妄想,可以撇過。
但自從我進屏中以來,似乎沒看過兩校有任何合作,例如露營、或是合辦校慶等等。
我們老師上課有說過,這似乎要追溯到從前從前的一次露營。
當初屏中屏女關係還不錯,所以一起辦露營。
但因為學長因為男性賀爾蒙發作,似乎表演了什麼怪怪的節目,令在場的屏女老師很不滿,於是那次之後,就沒有合作了。
至於什麼節目嘛…..
咳咳….啊!?
話題扯遠了,拉回來吧。
「真是的!兩個無聊男子來這裡燒考卷幹麻啊?」其中有個短頭髮的女生說話了,輕輕的、帶了份稚氣,臉上一副輕鬆。
「佩甄、小心一點啦….」旁邊戴眼鏡的女生拉了拉她的衣服,擔心說道,眼神還不住飄來害怕的神情。
兩個女生成了明顯的對比,似乎跟黑與白一樣。
但我們那麼像壞人嗎,奇怪?
我想了想,有可能、兩個無聊男子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摸摸的跑來國中籃球場燒考卷,怎麼看都像是壞人,不由得令我信服那個女孩子說的話,暗暗的點頭如搗蒜。
「白痴啊?還點頭!」明政往我頭巴了一下,「我們被當壞人了啦….」
我搔了搔頭,尷尬的笑了笑:「呃…那個,妳們別怕…」
「誰會怕啊,哼!」那個似乎叫佩甄的女生回話、還瞪了我們一眼,這年頭母老虎還真多,跟動物園似乎有的比了。
「啊….我是說,別因為我帶了一隻狗來這裡燒東西就認為我是壞人,其實我是個愛狗人士呢!」我指了指明政,擺出一副我自認為很和善的笑容摟了摟明政的脖子,「你看,很可愛的土狗吧!」
「去你的!陳偉助、你不想活了!」明政又貓了我好幾拳。而我則忙著招架,登時亂成一團。
「噗嗤!」那個叫佩甄的女孩突然很可愛的笑了出來。
有一個女主角很莫名其妙的出現。這大概是愛情故事的首要條件、雖然在現實裡那是種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而如果說愛情故事的女主角都要很可愛,然後聲音都要很好聽的話,那0k,這兩個條件她都符合,但這到底算不算愛情故事,卻讓我很疑惑。
因為她的聲音很好聽、令人心醉,但卻沒有正常愛情故事女主角應有的溫柔。
所以很難構成所謂的愛情故事。
何況這一開始還被誤認為哆啦A夢、燒不及格考卷?……
但她的微笑卻真的透露出一股甜甜的滋味。
「陪我打球吧,縱火犯。」佩甄丟了顆籃球給我們,笑笑的指了指旁邊的球場。
什麼,要跟我們打球!?
「妳確定?...」明政斜著眼看她,一副很藐視的樣子。
「快點啦,縱火犯!」她哼了一下。
看來縱火犯的綽號跟我們跟定了…..
其實明政的球技沒有很弱,但在班上也能排個前五,所以我們並不認為會輸、甚至認為那個女生會得分就很不錯了。
但那個戴眼鏡的女孩卻竊笑的看著我們,有種怪怪的預感。
奇怪?我臉上黏了什麼嗎?該不會是她煞到我了吧!?
正當我這這麼幻想時,眼前的場景卻讓我嚇到眼珠彈了老遠,嘴巴久久合不起來。
只見佩甄一個跨下之後直接轉身,然後在一個急停就這樣後仰擦板出手、重點是,進了…..
「媽的…」明政嘴張的老大,似乎可以含五顆滷蛋似的。
「發的…」我的眼珠彈的老遠,似乎可以射爆五架飛機似的。
而一旁的那位戴眼鏡的女孩似乎很不以為意,好像這是正常似的。
「曉萍、我又贏了!」佩甄抱著球,笑笑的走向那個被叫曉萍的眼鏡女孩,還比了個勝利手勢,這明明是羞辱人….
賭局大爆冷門啊。
然後明政裝回下巴、我則找回眼珠塞了回來,依然不敢相信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妳是鬼嗎?...」明政首先開砲。
「妳有腳嗎?...」我也放了馬後炮。
佩甄瞪了我們一眼、充滿殺氣,但明政還不知死活,白目的問了句。
「妳怎麼死的?…….」
別忘了,女生的最基本、也最威猛、最厲害的武器-巴掌……
這大概就像是遊戲裡的天生技吧、總之很強。
明政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好紅的掌印、似乎還冒著煙…..
「強一點啦!」佩甄哼了一聲,便跟曉萍跑跑跳跳的揚長而去,還有說有笑的。
以勝利者的姿態…..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我的嘴角不禁揚了起來。
「看到鬼….」我和明政相視的發愣了一下,一起哈哈大笑。
之後,我們就經常放學後到國中打球,不過沒有再帶考卷來燒,而是帶了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再去找那兩個母老虎打球,應該說是被電吧?
這裡說的被電是指球技、但也可以指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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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摩爾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