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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森田皺眉,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兩肩各掛了林錢與千切。
想起剛剛的打鬥依然心有餘悸。
那個奇異的男人正訴說著一個詭異又精采絕倫的故事,突然刑所有隊員各架起火箭筒,圍成一個圓圈,少說有一百人吧,把那個奇異的男子與他團團圍住。
扣下板機,一股強大的爆風席捲開來,伴隨著一股能量極大的爆破。
「有蟑螂?」他只聽到那個男子冷笑一聲。
突然百道閃電打了下來,激烈的閃光使他睜不開眼,強烈的電流亂竄著。
過一陣子,勉強睜開眼時,週遭一片焦黑,屍體、白煙,以及一個用盡全力抵擋,大口喘氣的林穆生。
「你他媽的林錢給我帶走。」他依然不死心。
「今天省點吧,我作主誰都別想輕舉妄動,」那男子冷笑,「看在你的天份不錯的份上,滾吧。」
林穆生不語,閃身離去。
奇異男子突然轉過頭來,莞爾,有一股不搭嘎的悽涼。
「故事被打斷了,繼續嗎?」
森田點頭,他無法抗拒這個引人入勝的故事。
「吸血鬼啊……」那男子望著天空,興嘆。
有一股說不出的憂鬱。




掙開眼後,我並沒有死,反到有一股奇異的巨大能量載體內亂竄,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似乎連毛細孔都可以噴灑出一股雷霆般的毀滅能力。
周身鼓脹了起來,說不出的難受,能量在不安分的亂竄著,我痛苦地嘶吼,眼前達的房子瞬間爆破,瓦礫亂竄,
我到底怎麼了?我愣住了。
突如其來的一股巨大能量把我搞混了,就像突然感覺人們都成了螞蟻,能夠輕易碾碎。
重要的是,我依稀還有吸血鬼的特質,但陽光卻沒有殺傷力。
舉起手來,我迷惑了。
回想起剛剛的感覺,一開始周身灼熱了起來,像是反覆被滾水潑灑,一陣一陣的熾熱,全身漲滿了水泡,不斷長出,不斷破裂,灑出陣陣黃水,腥臭難耐。
隨後皮膚開始發紫、糾結、乾燥,如同紫色過度乾燥而裂開的麵團。
我開始慘叫,身體不斷冒著黃煙。
當我漸漸昏迷時,突然從丹田開始爆炸,我看到我的腸子噴灑出來,伴隨著藍色腥血點點。
隨後,不醒人事。
醒來後就是這個樣子,看看腹部,完好無缺。
我真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但我很清楚,我的命運就此改觀了。
這股力量對我來說絕對是不幸。
後來我離開了家鄉,那次的事件也使的我無法在那生存下去,異樣的眼光包覆著我,我大可以殺光他們,但我做不到。
到了台北後,我開始使用新的名字。
柏克、壓米。




「可是這跟你的命器,還有吸血鬼的體質?」森田皺眉,一臉疑惑。
「我想大概是因為神之命器不像正常命器一樣,一出生就完全展現出來,就像隱性基因吧,一定要經歷生死存亡,才有辦法以保護機制被強制激發出來,」壓米苦笑,「也算是個機緣,當神之命器爆發出來時,是由丹田竄出一股巨大的能量,炸開腹腔;正常人也無法承受住,還沒轉變完就慘死了,但我正好是吸血鬼體質,恢復力抵抗住腹腔的爆破潰爛,也跟神的命器共存著。」
「神的命器啊……」森田皺眉。
壓米說完,又點了根菸。
「你會死嗎?」
「神是不會死的,除非是神弒神。」壓米苦笑。
隨後兩人都噤了聲,一片詭異的靜默壟罩開來。
「我走了。」壓米突然說,隨即消失。
一切如同夢般的虛幻,如果不是週遭的焦屍,森田還真以為這只是場夢。
「神啊……」森田苦笑,「太不公平了吧?」
扶起千切和林錢,離去。




「可能嗎?」森田與姬托互視,都皺著眉頭。
「沒錯,他擁有神的命器。」
「我真的沒聽過。」
「我也沒聽過,突然殺來一個程咬金……」森田頓了一下,「但他絕對有這種實力。」
「我相信,連幽皇都玩弄於股掌,不相信也得相信。」姬托嘆了口氣。「他會是個威脅。」
「不!」森田挑眉。
姬托對他的反應有點驚訝,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並不覺得他會是威脅,反倒是覺得他是股游離勢力。」
「什麼?」
「或許我形容怪怪的,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歸依任何一方,不管是政府,還是反政府。」森田托著下巴,「反到我覺得他也不屑管這種事情,以他的能力之於我們,就幾乎是神之於螻蟻;既然如此,他是用睥睨的眼神看著我們,根本不會想插手這淌渾水。」
「你是說不屑?」姬托失笑。
「你被他的閃電轟轟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也是。」姬托收起笑容,「那刑那方面呢?」
「對了,林水奕。」森田笑笑。
「林水奕?」
「刑的首領,我感應到他的命器了。」
「是什麼?」
「鬼剎。」
「天啊…」姬托往後一躺,驚嘆,「這是什麼時代啊,自上古至今以來也僅僅出現五個高階命器的人,現代就同時有兩個並存,還突然出現一個神……」
「稀奇的群雄爭霸?」森田失笑。
「不,」姬托皺眉,「根據古史記載,以前的三個高階命器,也是同時出現的……」
「什麼?」森田嚇了一跳。
「同時有多虎同於一山,這絕對是個悲劇,或許是老天爺故事的戲謔吧。」
「結果呢?」
「那是個西元二世紀左右的古文明,三人不斷鬥爭,結果古文明一夕之間突然消失殆盡,完全憑空消失,現場如同七顆核子彈同時爆破的威力……」姬托頓了一下,「記住,那時科技是沒有核子彈的,而且那三人都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起碼都比你強上一倍有餘……」
森田不語,皺眉思索了許久,突然笑了出來。
「這或許在現代不成立。」森田:「我跟林水奕就算爐火純青,還是不可能與神並立,而神如果要殺我們,我們也無法不死,與其煩惱這個,倒不如樂觀接受事實吧。」
「真是樂觀啊。」姬托嘆口氣,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了,林水奕不是有提到林錢?」
「嗯。」森田點頭。
突然,門打開了,林錢走了進來:「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他皺著眉頭,一臉無奈。





林穆生再度睜開眼睛時,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天了。
等到以模糊的朦朧雙眼看到第一道光時,腹部的疼痛更迅速的鑽進腦中,咬緊牙關,低頭掀開衣服一看,紗布染著一大片黑色血塊。
撫摸了一下腹部,想起了之前跟林錢的打鬥,又是一陣不服氣。
「媽的。」咕噥,正要起身,肚子一陣劇痛。
「別亂動,結痂的傷口會裂開的。」林水奕坐在一旁。
林穆生咒皺眉頭,看了看傷口。
現在的他不想多說一句話,那次的打鬥狠狠的告訴他一個事實,他還太弱。
他現在只希望不斷練功,但苦於傷口還沒好。
嘆了口氣,突然想到林水奕的情形。
「嘿,你後來的比賽怎樣了?」林穆生。
「輸了,只差一拳。」
「很不服氣嗎?」
「不會啊,反正我又不想練功。」林水奕補充,「我也沒認真練過功好不好。」
「這還不是輸了的藉口。」
林水奕笑笑,不以為意。
「對了,我躺多久了。」
「好像有三天吧。」
「三天?」林穆生皺眉,「那麼久?」
「很快了好不好。」林水奕哼哼,「師父說要不是你那變態的腹肌,你現在可能內臟都受傷了勒!」
「喔。」
「喔什麼喔。」林水奕白了他一眼。
「沒打敗那個混帳之前,一切不用談。」
「那你可要好好加油。」林水奕失笑,「既然你醒了,那我出去了啊。」
說完他便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
「不去練功啊?」
「你哪天看過我練功?」林水奕哈哈大笑,開門離去。
林穆生漠然了一下,又倒頭呼呼大睡。
「睡覺會比較快好吧?」他唯一的想法。
呼呼……






「對了,錢。」禪房裡,皮尊叫住林錢。
「怎麼?」
「你對那兩個師弟好像特別有興趣啊?」皮尊一臉古怪,笑著。
「是嗎?」林錢笑了笑,「或許是英雄惜英雄吧。」
「嗯?」
「他們兩個的天份……」林錢思索了一下,好像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用力皺著眉頭;最後終於嘆了口氣,似乎放棄在繼續跟自己的文學造詣過不去,「反正就是夠屌!」
「激將法啊?」皮尊捻了捻鬍子,滿意的笑了笑。「你打算怎麼激他們。」
林錢想都沒想,隨即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
「不擇手段。」
「喔?怎麼說?」皮尊很有興趣。
「以後你大概會知道。」林錢語畢,伸了伸懶腰離去。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黑色的翅膀。」皮尊默念,滲著汗,聲音很細微。
沒人知道是對誰說的。






那次的傷使林穆生足足養了一個月才好,那段期間林穆生也只是睡覺,什麼也沒多想。
後來運動量開時爆增,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塊直徑三十公分的石頭,每天晚上要林水奕搬到他的背上,然後開始做一百五十下伏地挺身。
做不完就不睡覺,即使手顫抖了,使盡全力再把自己撐起來。
手一滑,撲倒在地,肋骨被壓得喀喀作響,還是爬起來。
很傻的方式,卻意外的扎實。
當然,沒有一次完全做完,每次都是體力耗竭而呼呼大睡,醒來都會因使力過度而一陣暈眩。
咬緊牙關,使內力在周身筋脈跑動一次,稍覺好一點,起身往禪房走去,繼續上課。
「當你的室友我還他媽的真倒楣。」林水奕哼哼,搬起石頭,放到林穆生背上。
「既然我天資不如人,就只好苦練。」林穆生汗水淋漓,現在的他可以做到一百三時幾下。
林水奕嘆了口氣,沒再多說,凝神看著這個傻勁過頭的笨蛋虎喘著氣。
如此過了兩個月,也是林穆生每晚都昏睡了兩個月的時間,他勉強可以做完一百五十下的伏地挺身。
怔怔的看著雙手,粗大厚實的肌肉,完美的線條以及暴漲的青筋,有種說不出的成就。
他不禁愣了。
「你在看什麼?」林水奕問。
「我有個請求。」
「什麼?」
「讓我打一拳。」林穆生握拳,青筋暴露,肌肉線條伴著陰影浮現。
林水奕看傻了眼。
「幹!我不葛屁跟你信。」趕忙退了一步,「你滾!」
「開玩笑的。」林穆生傻笑,蹲下趴在地上,舉頭望著林水奕,「放石頭上來吧。」
「媽的,超重,每次搬完我手都快抽筋了。」林水奕哼哼,奮力搬了起來。
今天林穆生依例做完一百五十下,汗水淋漓,做完時卻突然又發了個呆。
看著自己的雙手,又愣了。
「你不會又在想拿我當肉靶的鬼主意吧!」林水奕連忙問道,「我絕對不幹!」
「不是,」林穆生搖頭,「我再想另一件事。」
「什麼?」
「石頭不夠大。」
說完,林水奕傻眼。
日復一日,石頭的直徑也漸漸變大,從最初的三十公分,到後來的一公尺。
而林穆生的肌肉線條也越來越明顯,整整壯碩了一圈,從當初瘦小的男孩,慢慢改了觀。
但內功卻依然沒有進步,依然停留原地。
他總相信是自己不夠認真,除了吃飯睡覺外,其他時間都在練功,修練內力的時間也是別人的兩倍。
但依然沒什麼長進。
「怎麼會這樣?」林穆生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我太偷懶了?」
「還是去問師父吧!」最後他下了這個結論。
踏上禪房外的小樓梯,打開半掩的門,看了看裡面。
除了聳立的佛像外,師父不在,倒是林錢走了過來。
看到之後林穆生掉頭就走,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怒氣。
「嘿,廢物。」林錢嘴上依然不饒人。
「嘴巴放乾淨點。」林穆生不搭理,逕自走去。
「喔?孬種怕了呀!?」林錢哈哈大笑,有股輕蔑的感覺。
林穆生強壓怒氣,加快腳步離去。
突然,背後傳來一陣風,隨後是股刺痛,林穆生猛然轉頭一看,林錢雙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背上,臉上依然是輕蔑的笑。
簡直是挑釁,林穆生情緒爆發出來,扭腰右手橫豎,一拳就揮了過去。
林錢大駭,連忙閃身離去,臉頰還是被風壓削到半邊,隱隱作痛。
「想欺上犯下啊?」林錢皺眉。
「別惹我。」林穆生怒視,轉身離去。
林穆生漸漸遠去,而林錢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林穆生離去的背影,嘴角漸漸勾勒出一抹微笑。
「很滿意嗎?」皮尊突然出現,笑道,話中有話。
「出乎我意料之外。」
「他真的是天才嗎?」
「有些天才,就是比別人多了份熱忱、多了份傻勁,這種天才也才是天才中最頂尖的天才。」林錢笑了笑。






那天回去,林穆生又多做了五十下伏地挺身,心中的怒氣卻怎麼也消不掉;起身往牆上狠狠揍了一拳,一陣巨大聲響,天花板上的碎屑紛紛灑落。
「拆房子啊?」林水奕皺眉,嚇了一跳,「有何不爽?」
「那個王八蛋!」
「林錢狗?」
林穆生猛力點點頭。
「別理那個廢渣。」林水奕嘆了口氣,繼續看著小說。
「林錢那個廢渣。」林穆生依舊咕噥。
突然門外傳出了一個人的笑聲:「這樣罵自己的大師兄不怎麼好吧?」
林穆生與林水奕傻了眼,這是皮尊的聲音!
「阿?」兩人對看一眼,趕緊開門。
「師父息怒。」兩人低頭。
「沒事,」皮尊笑了笑,「剛剛來找我有什麼事?」
「呃……」林穆生皺一下眉,功練不好這種事有點難啟齒。
「是不是內功遇到瓶頸?」
「阿?你怎麼知道?」
「我可是師父。」皮尊又捻了捻鬍鬚。
「那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皮尊突然嘆了口氣。
「你還是多練外公吧。」
「什麼意思?」林穆生皺眉。
「內功這種事是很講天份的,有些人天生生下來就沒有內功這種天份,怎麼領悟還是白搭,而你正好就是這種人……」看到林穆生一臉失望,皮尊安慰了他一下,「不過不會內功,還是可以有一番大作為的。」
「嗯……」林穆生不語。
「總而言之,多練外功吧。」皮尊拋下這句話,嘆了口氣隨即離去。
林穆生像是被澆了頭冷水般,低頭看著地板,心中滿是委屈。
本來的一股傻勁突然熄滅,只剩下一個看不清楚的未來。






「那個林穆生到底是誰?」森田問道,對於林錢現在所述說的故事抱持著疑問。
「我的師弟。」
「我當然知道是你的師弟,但現在我們談的是林水奕,他的部份你卻著墨不多,這對案情有幫助嗎?」
「當然,」林錢笑了笑,轉頭看著姬托,「你知道一個人如果有了一個非超越不可的目標,那會是什麼情景嗎?」
「會強得很快。」姬托。
「那如果是帶著極大的怨恨的天才,有個非報仇不可的目標呢?」
「什麼?」姬托愣了一下。
林錢喝了口水,醒了醒喉嚨。
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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