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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大街上,只剩下點點星光映著。
但依然是一片黑。
廷尉的奇德與謙衣留並列在馬路中央,凝視著前方的一群人們,嬉笑聲不斷。
對方似乎四五十人,正在進行著什麼交易,帶頭的幾個人圍攏在一起低語。
而其他的小弟們則注視著他們兩人,氣氛有點詭異。


「兩個人?」其中一個帶著刀疤的大哥睥睨著前方的兩個人,嚼著菸草,「路人還是什麼鳥的?」
「管他是什麼,路人也只能算他倒楣了。」一旁相互進行交易的對方頭頭。
「嘖!」一個揮手,幾個小弟迎向前。
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把槍,在漆黑中映著冷光;走向前,不動聲色的把槍口對著兩人的腹部,很熟練。
「只能算你倒楣,別怨我。」其中一個小弟冷道,嘆了一口氣。
無法看出他的表情,帶著一副墨鏡,眼神被隔開來。
「開吧。」奇德笑了笑,「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那個小弟一臉迷惘的看著演前的這位大漢。


近乎兩百公分的身高,留著一頭至肩的長髮,套了件破舊的大衣,還起了毛球。
他也帶了個墨鏡,看不出臉部表情,一副落魄的拳擊手。
「照你的意思吧。」嘆了口氣,不去想太多,直接扣下板機。


碰!


再一聲,碰!


隨著一陣銷煙,前方人影卻突然不見,剩下幾縷白煙依然漂蕩。
瞪大眼睛,有點疑惑,趕緊脫下墨鏡看了看前方。
「你是懸賞三千萬的鐵井三郎老大吧?」後方突然傳出了一陣聲音,趕緊回過頭去。
那大漢已然站在老大面前,微笑著。


從容不迫。


但這種姿態反而令人感到一股壓迫感,眾人趕緊把槍口對準他。
算算四十幾把槍,只要一瞬間他準變成蜂窩。


「要開槍就開吧。」一旁的謙衣留淡淡的笑著,散出一股優雅的氣質,「不過你們老大可能會被打到喔。」
輕聲細語著,卻沒有令氣氛輕鬆點。
「幹!別開槍。」鐵井大吼,怒視著奇德,「你是啥小?報上名來!」
奇德笑了一下。
要知道,這就是一陣恐懼的開始,照著經驗,只要說出自己的行頭,對方就會傻了眼,氣勢就弱了一半,然後開始求饒。
連想都沒想,直接開口:「廷尉五席,管奇德。」
對方瞪大眼睛,後退了幾步,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美極了。
「你要多少錢?」另一個老大皺了皺眉,低聲問道。
聲音帶了點磁性,千錘百鍊的沉著。
「命是可以用錢換的嗎?」謙衣留突然插嘴,還是笑著,「你們說吧?」
「你是流、謙衣留?」依然是那個帶有磁性的老大。
「嗯,知道我的名字就是你命的代價嗎?」
「你!……」
「人稱鬼狼的鬼塚神戶老大,送我一個美妙的夜晚吧。」謙衣留突然瞪大眼睛,露出殺氣,「要有跟你的懸賞一億等值的美好喔。」
竄出,嘴笑成了半月狀,露出一片血紅。
天頂突然飄來一陣黑雲,遮住了僅有的星光。


「阿謙,你殺得太過火了吧?」回到廷尉總部交接的路上,奇德嘆了口氣,看著謙衣留。「有什麼事不開心?」
「呵呵,你說呢?」
「蓋亞的事情?」
「真的被你猜對了呢。」謙衣留瞇起眼,成了一條縫。
「蓋亞的死有那麼令你傷神嗎?」
「不能這麼說,」謙衣留搖搖頭,「是因為他死了,代表有人敢抗拒我們廷尉,而且還有足以抗衡的實力,讓我覺得有點不爽。」


「不是要習慣了嗎?你說的是刑吧?」
「那不會是刑做的,刑沒那麼謙虛,他們肯定會把蓋亞的屍體吊在哪個博物館外頭的。」
「我還是搞不懂。」奇德敲了敲腦袋。
「接連亞森的死,蓋亞又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被殺害,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受到挑戰一樣。」
奇德看了看謙衣留,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僵持了一會,隨後他嘆了口氣,拍拍謙衣留:「去喝一杯吧,我請你。」
等他們回到了廷尉總部,已經是凌晨五點以後了。
天空微亮,卻依然透著微暗,以及一絲冷意。
他們兩個人走在長廊談天著,準備到休息室去。


「欸,我想上廁所,你先到休息室去吧。」奇德突然皺皺眉,說完後往廁所跑去。
一副很急的樣子,謙衣留笑了笑,逕自走去。
喀、喀拉。
突然一陣聲響傳入的耳中,謙衣留回頭往發生處張望著。
林錢辦公室,透著昏暗的燈光,並沒有開日光燈,卻似乎故意的開著一小盞的小燈。
昏黃的光暈透了出來。
這引發了謙衣留的好奇,試圖走近觀望。
「誰?」突然,辦公室裡林錢說話了。
謙衣留愣了一下,只得開門向林錢陪笑。
「副隊長,別熬夜得太晚啊。」
「這不用你管,走吧。」
「嗯。」摸摸鼻子,唯唯喏喏的答應了,轉身走去。
正當鬆了一口氣之際,辦公室裡傳來一陣碎裂聲!




隔天晨曦透入窗中,壓米睜開惺忪的雙眼。
起身,抓了抓蓬鬆的亂髮,樣子有點邋遢。
「神怎麼容許有失誤?」皺了皺眉,他依然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他又呆坐了好一陣子,隨後才翻看手機。
一通未接來電,林水奕的。
「喔?」他皺皺眉,按下號碼回撥。
沒有來電答鈴,取而代之的是制式的嘟嘟聲,與林水奕謹慎又帶點古板的個性有種契合。
「壓米,下午三點到酒力粽那家爛咖啡廳去。」林水奕接起電話後,很乾脆的回應。
然後不等他回答便切斷了。
「什麼事情那麼急?」他哼了一聲,打開房間門走到浴室盆洗。
面對著鏡子,他又端詳了自己好一會,任憑水龍頭嘩啦啦的沖蝕著流理台。
「我應該要立個大功,才能挽救我的名譽。」最後他對自己說了這句話,拍拍臉頰離去。
嘩啦啦,水勢依然強勁。


下午三點四十三分,壓米驅車來到酒力粽。
打開玻璃門,今天依然沒什麼客人,或許因為這樣,談重要事情時他們總是偏好這裡。
林水奕已經坐定位了,正氣定神閒地看著一份報紙。


「水奕,我遲到了。」壓米笑了笑。
「意料中。」林水奕笑了笑,拉出一張椅子,「坐吧。」
或許這是林水奕的用意,接下來的氣氛一直是很輕鬆的,兩人互相寒暄了一陣之後,便先各自吃了點餐點,順便聊了點無關緊要的事。


「對了,你到底找我來幹什麼的?」後來壓米突然想到,問了一句。
「噢,對了。」林水奕笑了笑,把身子往後仰了一點,「我是要請你可不可以先退出一下我們的調查活動。」
「什麼?」壓米皺了眉。
「我這麼說絕對沒有惡意,但畢竟是被發現了,我想還是要先迴避一下林錢,所以……」
「你懷疑我的能力嗎?」壓米有點不快。
「並不是,但我真的希望你能緩一陣,這對你我、甚至是森田都好。」林水奕依然一臉輕鬆,毫不受這突然降下的氣氛影響,「說真的,我很希望你能夠親手逮了林錢,這是我的本意,也對從一開始就對你懷有很大的期望,所以說請你放心,我是不會有惡意的。」


壓米沒再說話,默默的沉思了一陣。
林水奕的話對他來說,是一種刺激;尤其是以輕鬆的口吻說出他對自己懷有很大的期望,雖然沒有挑明了自己的失誤令他很失望,但這比怒斥更另一個失敗者難受。
很高明的說話技巧,尤其是對心性善良的壓米來說,更是一大重創。


「對不起。」壓米好不容易擠出一點話,語調卻很沉悶,接著緩緩起身,留下半杯的咖啡,「我先走了喔,真的很對不起。」
「別放在心上。」林水奕笑了笑。
壓米勉強露出一點微笑,付了帳,打開玻璃門離去。
在壓米離去的那一剎那,林水奕的笑容突然變得深了起來,陷入臉頰,散發出一股如同錯覺般的陰沉。
「你到底目的是什麼?」突然,老闆擦了擦手從櫃檯走了出來,一臉疑惑,「我感覺你來這裡並不是僅僅要他停手而已,這電話上連絡就可以了。」
「喔?是嗎?」林水奕莞爾,卻一臉沉著,「你看得出來啊?廷尉第四席,九力粽?」
老闆似乎被電觸了一下般,瞪大眼看著眼前的林水奕,瞳孔中滿是驚恐。
汗滴了下來。


「來這裡之前,我可是有做功課的。」林水奕拿起摩卡,啜了一口,露出滿意的表情,「放心,我只是做好準備,沒打算對你不利啊?」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能告訴你嗎?」林水奕哈哈大笑,丟了一張兩千元紙鈔,起身離去。
如同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林水奕走了之後,九粒粽馬上打了電話給森田,把在咖啡店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而森田聽完之後只是嘆了一口氣,有點驚嘆的意思。
「怎麼了嗎?隊長?」
「我只能說,林水奕這傢伙是個不可多的的人才。」
「怎麼說?」
「其實一開始他與我們合作,就不是真心的,他早就料到以壓米觀察林錢肯定會出差錯了。」
「什麼意思?」
「他並沒有要等到結果出爐之後才要殺了林錢,他打算先下手為強直接動了林錢,而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幫手,就是壓米。」森田頓了一下,繼續說明:「他打算跟我們結盟,就是要取得一些自己無法取得的情報,然後就利用壓米出差錯的機會,來一些溫情的喊話,並要他停手先不要繼續下去,再說他自己對壓米是有多大的期望,讓壓米感到愧疚;很高明的計策,目的只有一個。」


「阿?」九粒粽打了個寒顫,一個陰沉的計謀慢慢的從腦中浮現出來,他不經瞪大眼睛,「不會吧?」
「嗯,沒錯,他要壓米親自去跟林錢碰頭,然後讓他們兩個相殘。」
「那快點去阻止壓米啊!」
「這就是林水奕高明的地方,」森田嘆了一口氣,「現在就算我們去阻止,也只是中了林水奕的計,反成讓壓米認為我們看不起他,成了要他去找林錢的助力!」
窗外,雨勢突然轟隆的墜落,傾刻便成了磅礡大雨;流瀉著一地的水流。
一場陰謀,慢慢的展開,從森田腦中拼成了一張地圖。


壓米走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心情一點一點的低落了起來,只差一點便是萬丈深淵。
想到林水奕的表情,更加顯得自己的無力,如同一陣洶湧潮水般席捲了自己。隨腳踢著路上的石頭,一副失意的中年男子模樣,引來人們一陣側目。
「看什麼啦!」壓米哼了一下,腳步加快離去。
走到停放車子的地方,開門坐穩了,發動引擎,心情猶自低落。突然,一群人圍了上來,臉色不善。
似乎要來鬧事的,但來的並不是時候。
也找錯人了。


「別來煩我喔。」壓米聲明,皺了皺眉。
「幹!你那是什麼態度啦?」一個人嗆道,一臉不耐的瞪著壓米。
「好,不然你想幹麻?」
「我想幹麻?見到我不會滾出來嗎?看到你的車不錯不想敲你的窗戶,給我死下來!」一個似乎是他們老大的說話了。
原來是一群連開鎖都不會的三流混混。
「你們配嗎?」壓米瞪了他一眼。
「靠杯!你是在秋三小的?」那男子臉垮了下來,猛力踹了壓米的車門一下。
碰!刺耳的聲響傳入了壓米耳中。
「老子陳博弘,在我面前你最好乖一點。」那人邊說邊拍著壓米的臉頰,一臉輕蔑。


啪啪!


這犯了壓米的大忌,臉色一沉。
「這些話你找個小弟幫你刻在墓碑上吧。」
「你在……」話沒止歇,突然一道血漿灑出,從陳博弘的頸動脈噴灑著,噴濺到了週遭的人們。
都是一臉驚恐,尤其是陳博弘,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如噴泉的在眼前揮灑。


豪邁的揮霍著生命。慢慢軟倒,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剩下的人馬上一哄而散,卻連一點喧嘩都不敢發出,驚恐全寫在臉上。
如同一場夢般的結束,剩下一具血淋淋的教訓。
看來這些人大概也不敢再隨意欺侮人了,這個教訓絕對夠震撼了。
但林水奕的效應依然在壓米的腦中揮發著,慢慢變濃。
突然壓米用力踩緊油門,車子奔馳出去,留下一地煙幕。


一旁行道樹整齊的排列著,由後至前井然有序的映照在擋風玻璃上,而綠中又有點綴著些許黃意的枝葉。
但壓米的心情卻成了反比,沉悶著,踩緊的油門不放。
車頭的方向一直往廷尉總部前進。


「我們能做什麼?」森田在遠方凝神觀察著壓米,一旁的九粒粽有點不耐煩了,皺皺眉,提出了這個問題。
「能做什麼啊?」森田沉吟了一下,表情是笑著的,托著下巴。
有種似乎是悠然的錯覺。
「什麼?」
「隨這個故事演下去吧。」森田點了一根菸,「既然一開始沒察覺,到了這個地步也別傷神了。」轉念一想,他又笑得更開了,「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發展,也真多虧我一開始沒注意到,才會讓這篇小說有爆點。」
「蛤?」九粒粽開始一頭霧水。
森田沒有在答話,靜靜的看著拼圖緩緩的歸回原位。
這或許是場鬧劇,但肯定有趣。


最後,一輛車停在廷尉總部附近,壓米步了下來,腳步很沉穩。
表情很嚴肅。
他在那裡盯著廷尉總部看,似乎在找尋著機會,又似乎在等待著動靜。
這一等就是一個晚上,他鮮少有那麼多耐心,也可以知道這次的失誤對他而言是多麼大的創痛。
突然,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什麼,腳步開始移動。
他慢慢的走向廷尉總部的那座建築物,身材在人群中並不顯的突兀,漸漸的隱沒在人潮中。
當再一次看他探出頭時,他已經爬在二樓高的陽台上,手中拿著森田提供的地圖,直盯著窗內瞧。
那裡是林錢的辦公室,黯淡之中透著一些許的暈黃,似乎開了一盞小燈。


沒開日光燈?


把頭再靠近窗子一點,凝神看著林錢的一舉一動。
昏黃的燈影下,他似乎在拿著勺子,細心地一匙一匙調劑著某種的藥物;藥品呈綠色粉狀,帶了點微亮的色澤,隔了太遠,無法得知它的氣味是什麼。


「那是做什麼的?」壓米皺皺眉,試圖看更清楚些,把頭再伸了點。
「是誰?」突然,林錢開口。
壓米嚇了一跳,馬上把頭縮了回去,冒了一聲冷汗。
「被發現了嗎?」他心中驚恐著,心臟忐忑不安的撲通撲通跳動。
「副隊長,別熬夜得太晚啊。」突然,一個男子開門走了進來,搔了搔頭陪笑道。
那個男子就是謙衣留。
壓米鬆了口氣,緊繃的心情隨之放鬆。想到剛剛的的失態,不禁好笑。


「這不用你管,走吧。」另一端林錢依然冷漠。
「嗯。」摸摸鼻子,謙衣留唯唯喏喏的答應了,轉身走去。
壓米莞爾,繼續伸長脖子要探望窗內林錢的動作。
「我剛剛說的人是你。」林錢目不轉睛的看著調配的藥品,冷冷的道:「出來吧,窗戶外面的那個人。」
突然像被電流掃過般,腦中一片空白,愣了一下,隨後提起勇氣,屈身轉頭。
噹啷!玻璃碎屑紛飛。


破窗而入!


玻璃碎屑灑了滿地,以震撼度足夠的方式破窗而入,壓米直挺挺的看著林錢。
「你來的目的是什麼?」林錢依然沒正眼瞧他。
「你在做什麼?」壓米沒答應他,指著他手邊那些綠色粉墨,臉色很嚴肅,「這些東西應該有特殊作用吧?」
「是誰叫你觀察我的嗎?」
「快點說!」壓米斥道。


林錢轉頭瞧著他,表情很古怪。
兩人僵持著,誰也沒有移動腳步,也使氣氛沉重起來。
突然,一陣俱大開門聲劃破了這份沉默。
「副隊長!怎麼了?」那個人是謙衣留,臉色擔憂的看著房間的情況。
然後,他的眼神掃到了壓米,馬上變色。


「柏克、壓米!?」
在廷尉中,每個人都已經把壓米的資料熟讀了不下數百次,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要眾人避開他那詭異的力量,也一方面是知己知彼,方能擬定足以牽制他的計策。
因為熟知他的力量,謙衣留的臉色更加難看。
壓米依然凝視著林錢沒有說話,等著他的答案,混不把謙衣留看在眼裡。
這時,林錢開口了:「看來,人都到齊了,」他笑了笑,環顧著四周,「雖然地點跟我料想的不一樣,時間也早了點……」
「你要幹麻?」壓米又問了一次。
林錢沒答話,捧起綠色粉末,放在一張黃色牛皮紙上,在從口袋中拿出一瓶淡藍色的液體,滴了幾滴在粉末上。
剎時,粉末成了一種暗色的糊狀,黏性增加,緊緊吸附在紙上,散發著一股異味。


「那是什麼?」壓米有點摸不著頭緒。
「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目的。」林錢笑了笑,「想知道嗎?」
「說!」
林錢站起身來,把那張附著粉末的牛皮紙捧在手上,看著壓米,表情很古怪。
「我可以跟你說,但是你覺得你說得出去嗎?」
「廢話少說。」
「嗯,」林錢點點頭,把紙片摺成小方形狀,「我先釐清一些疑點好了,你知道林穆生兩師兄弟的故事吧?」
壓米微微點頭,依然注視著他。


「第一個疑點在於皮尊,也是我師父的死,他是我親手殺的。」
「這我知道。」
「但我是完完全全的把他殺死了,一點氣也沒有,根本不可能有餘力跟林穆生那兩個白痴對話。」林錢淺淺一笑,語氣加重,「所以呢?為什麼他可以跟林穆生對話呢?」
「什麼?」壓米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嗯。」林錢點點頭,「你也猜到了吧?那是我用操屍術幹的。」
壓米皺了一下眉,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用太聰明的大腦都知道這個男人從那時候開始,一定就在計畫著某樣計畫。
一個大規模的恐怖計畫。
「你想知道我的目的嗎?」


壓米沒答話,眼神瞪著林錢,態度比起剛剛已顯得謹慎。
「我還是說好了,」林錢伸了個懶腰,表情很輕鬆,「世界上是有一種東西叫天才的,而它分成了兩種;一種是天生優異的資質、另一種是有著超乎常人的毅力,而林水奕屬於前者,林穆生屬於後者。」
「嗯?」
「所以當我發現他們的還要有潛力時,我就開始思考了,這麼一來,我就不會是最強的,在落環崖不是,那在世界上更不可能是了。」林錢冷笑,表情突然變的猙獰,「世界上不可以有比我強的人,這是不可以的事情,所以我開始翻書,開始更勤加的練武,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但是。」他嘆了口氣,「但是看到林穆生驚人的成長,我開始產生了一股怨恨,為什麼儘管我這麼努力了,還是會被他追上,沒錯,這種人是不可以存在的。」說完之後他仰頭哈哈大笑,突然,他低頭看著壓米。「所以這種人都該死,我應該殺了他們對吧?」


「你瘋了。」壓米嘆口氣。
「我沒瘋,瘋的是上帝,如果我不是最強的,那當初把我創造出來做什麼?」他冷笑,「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次趁林穆生還沒比我強的時候先斷絕他的可能性。」
「殺了他?」壓米皺眉,「但你沒這麼做。」
「因為我後來看到了操屍術,發現我或許可以在那裡找到一點契機。」
「什麼?」
「如果最強的人是我的傀儡,那終究最強的還是我啊。」林錢笑了笑,眼中佈滿血絲,「所以要不斷地讓傀儡變強,直到他成熟了之後才能下手喔。」
壓米聽完之後倒抽了一口氣:「我懂了,所以你把皮尊的內力轉嫁到林穆生身上,為的是要讓他變強好讓你控制。」突然,他又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什麼矛盾點,「不過如此一來,你為什麼沒當場偷襲殺了林穆生?」
「因為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最強的啊,」林錢語調提高,活像奸笑聲,多了份毛骨悚然,「所以我下山之後,到處尋尋覓覓,終於發現了森田。」他頓了一下,補了一句,「當初世界上最強的人。」
「所以你跟他組了廷尉,目的是要跟他親近,所以故意跟他抱持著相同的理念。」


「你說對了。」他哈哈大笑。
「所以你花了十年的時間等待機會暗算他?」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林錢拿起那包牛皮紙袋,「也是因為我發現殺他實在太難了,以我的能力,只能靠毒物才有辦法暗殺他,所以我花了五年的時間研究毒類學。」
「五年?」壓米更疑惑了,「你跟他不是十年嗎?」
「因為我後來發現有人的實力在廷尉之上啊。」林錢笑了笑,眨眨眼。


「我?」
「嗯,聰明。」林錢滿意的笑了,「所以說我又花了五年以上的時間調配了藥物,目的是要更進一步控制比森田還要強大的力量。」
「難道說?」壓米眼皮跳了一下,一陣恐懼感湧了上來。
林錢似乎看出他的憂慮,開始放聲大笑。


「沒錯,雖然沒人殺的死你,但至少我可以令你陷入昏迷狀態,再用操屍術來控制你,這麼一來我就是世界上的神了!」他突然抽出一個口罩,迅速戴上,然後引燃手中的牛皮紙袋,散發出一股惡臭,瀰漫了整個空間,「現在,就是整個目的的最高峰了!」
壓米暗叫不妙,轉身要閃出,突然一陣昏迷,接著一股欲嘔。
一旁的謙衣留早已抵擋不住這股毒性,五官扭曲,從七孔流出黃水,眼白也慢慢變黃,凝結了一層層的塊狀物。
悽慘,唯一能形容的詞語。
壓米勉強站起身來,但已經無法使力,用盡全力從口中擠出一點話:「……你瘋了……王八蛋!」


砰!倒下。
林錢放聲狂笑,笑聲傳片整個天空,透露出一股邪惡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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