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星沙龍

「你的心也下雨了吧。」有個人兒對我說了這麼句話，不帶解釋。
『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問她。
「想一想吧，你應該會懂的。」而她的回應精巧而模稜。
後來她離開了，而這段話卻徘徊在我腦中，怎麼都無法退去。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說的是下雨了，我卻覺得如果是如此，那這場雨也是暖的。


她說了這句話不是沒有來由的，只是我不懂她話中的涵義。
我是和她傾瀉了一些過去，但她的回應也出乎我意料的模糊。
如果說我的心下雨了，我認為這場與一定是場傾盆大雨，而且泛起了雨霧。
霧氣的迷糊是因為她這段話的朦朧，讓視線不清楚了，反而有種詩意。


我和她說了我以前喜歡著一個女孩子六年的故事。
那段青澀到幾近傻呼呼，卻稚嫩的讓現在的我覺得可愛的過往。
六年的時間不短，卻可以用六分鐘向一個女孩子傾吐，這種感覺違和。
當時的執著，疼痛，狂喜現在都被壓縮成清淡的文字，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表露，其實感受是很奇妙的。
多少有些感傷，也多少有些欣喜自己曾經走過吧。
好複雜呀！


我開始猜想她說的心下雨了是什麼意思。
但依然不懂。


想著這段話，試著摸了摸自己的左胸，並沒有濕潤呀；
找了面鏡子，試著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也不見憂戚呀；
那麼她說的下雨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好想追問她，但是她已經離開了。


後來我和朋友提起了這件事情，她向我問了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她？哪個她？』
「還有哪個她？你在說夢話嗎？」
『這篇小說裡面有六年的她跟說了我的心下雨了的她耶！』我很認真地反駁。
「你在說什麼？」
『喔，天氣真好。』
「你在說什麼？」她瞪著大眼望著我。
『嗯，故事繼續吧。』我沒搭理她。


她問的其實是說了我的心在下雨的她。
她要我形容她這個人。
『其實我不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涵義，但是這句話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卻是暖的，就算她說的是下雨。
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然後呢？」她問：「你說的還是自己的感覺，但我想問的是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這樣的問句，其實可以有很多的形容詞填塞。
她是個很喜歡浪漫的人，也喜歡畫畫，聽故事的時候腦袋裡頭常常會有畫面感。


她是個說話很直爽的人，也喜歡大剌剌的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來批評我，
但是有時候那些直率又讓人感覺背後的情緒是拐彎抹角的。
像是很簡單的就要讓人猜透了，卻又有時讓人感到的神秘。


『不知道，這個人實在太玄妙了。我實在不會形容。』最後，我嘆了口氣，說。


與其不會說，其實是太多不確定了。
人生不確定；
會遭遇到哪些事情不確定；
下一秒會做些什麼，事情有什麼樣的發展也不確定。


可笑的是說了這麼多，我依然對那段話不確定，壓根不了解。
但是那場雨一定是暖的吧！我猜。


像是飽滿了溫柔的一場雨，清澈的降臨在這樣的雨季之中。
但是不是試圖洗滌誰，也不是救贖誰。


下雨了，但是再也不推託其他的理由，在這個世間上的天與海來回幾次之後。
每次的降落其實並不再幻想帶有什麼目的了。
只是緣分的造化，讓一切的不確定依舊發生。
誰也不知道這次的輪迴是不是終點，
或是下場際遇又該如何開場。


唯一能確定的是，如果心也下雨了，那他肯定是暖暖的飽滿著。
因為他學道了好多，是開心，是難過。
那都讓他揹著好多好多的故事，那些經歷慢慢地堆疊，讓他準備好了。


每次降落時都要呈現出比上次輪迴更為溫柔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