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星沙龍

前些日子，有個朋友似乎為情所困，也和我聊到。至於原因為何，其實我沒有去問，他只是不斷反反覆覆的自語「我的處境很複雜呀。」這句話。
我只能模糊的從談話中的得知，她的前女友，有了男朋友，這一段的關鍵字。
而後，他轉過頭來，告訴我：「你不懂的，你沒談過戀愛，怎麼會懂我的感受？」接著他又問：「如果是你喜歡的人被追走，你會怎樣呢？」
我記得，我好像是聳聳肩，「追走了，你還能怎樣呢？」隨後，他的眼神，又是在重複那句話了。
「你不懂的，你沒談過戀愛，怎麼會懂我的感受？」
我忘了我們聊了什麼，依稀中，他最後說了一句：「真羨慕你，無憂無慮的。」
老實說，對於那句話，與那時候的表情與眼神，我感到有些不快，只是當下，我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了一下。


我無法參悟那眼神的用意，是誠懇、輕藐、或是悲嘆？我聽了之後，沒有說什麼，只是心中有種怪異的感受。真要描述，我想，我應該是在心中，試圖描繪出一扶他目前內心中的景象吧。
是渴望吧！我在內心自己為他做了注解。
人是渴望歸屬的，親情、友情、寵物之情、愛情；如果你說人生有一百種可能，歸屬感的型態就可以有一百種。
但對於人類來說，在小時後的童話故事中，或是年是稍長，無論是報章雜誌、媒體，或多或少受到了渲染後，心中便會有一個既定的模型。
最普遍，也最令大部分人渴望的歸屬，便是愛情。
無論是王子與公主、富少爺和麻雀、或是貧賤夫妻，人們被完美的灌輸了許多觀念，也造就了許多淒美又令人嚮往的愛情故事。或許不求像電視上的那麼戲劇化、完美或路途順遂，但對於愛情的渴望，是潛移默化的，深植人心的。
每個人的心目中，都有一份愛情的草圖。


其實有一件很有趣的問題：是否有人能說說，愛情是什麼？我想，除了上帝之外，誰能夠說自己懂愛情呢？
藤井樹在他的小說《慕水街的三月十一號》提過如此的論點，我不再引用或贅述，我想說的是，你懂愛情？我懂愛情？或是誰比誰懂愛情？經歷過什麼之後，就能稍稍窺得愛情的門縫了嗎？
被困在愛情的流沙之中的人們，看待外界，難道就是彩色的？自己身旁的細沙，就是洪水猛獸？是黑白的？
「真羨慕你，無憂無慮的。」他說這句話，目的是什麼呢？
我還真的搞不懂耶。


如果說愛情是鐵牢，總是令人仰望它、渴望它、甚至擁抱它，而一網打盡，全都困住，然後有些人得到幸福，剩下的人就只能不斷的徘徊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以自己的眼光，夾雜了深陷愛情的盲目後，來看世界。這其實是很狹隘且主觀的角度。
如果說給他們一面鏡子，而往見自己的面容後，有幾個人能夠無動於衷，認為自己是對的，生活的很好，或是訝異自己竟然是如此微觀？
愛情是一個沒有鏡子的世界，裡頭的人只能憑藉自己的想像來定義自己以及他人的存在，或許可以說是它使人不斷思考，到了頭大的地步，但其實有許多人，祇是閉門造車，或真的連「車」都沒看過，只是一昧對著高牆感到卑微，而自怨自艾呢？
在愛情中的人，是否有種迷途而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呢？
我想，與其不斷思考，以自己的眼光注釋世界，不如找面鏡子，或是以個第三人稱的身分，觀望自己吧！


我不懂愛情，我從來沒碰過、看過、或是閱讀過。
很抱歉，這表示以上的問題，我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我只不過是以一個置身於牢籠外的眼光，來探視被囚困於鐵籠之後眼神。
「真羨慕你，無憂無慮的。」最後，那個眼神，給了我這句話。
在牢籠之外的我，是否真的無憂無慮呢？
看來，這又是許多眼神的爭執了。
對嗎？